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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年垦荒队 驻扎“老鸹窝”

●赵天益

石河子日报 新闻    时间:2021年05月07日    来源:石河子日报

  1955年8月,作为从河南来到兵团的32名学生中的一员,我被分配到八师机耕农场(现石河子总场)工作。
  在农场党委举行的欢迎会上,政委李光语高兴地对我们说:“你们的到来,给机耕农场增添了新鲜血液。年轻人的成长,离不开艰苦环境的磨炼和考验。农场党委决定,你们先到青年垦荒队劳动锻炼,然后再给你们分配工作。”
  那时,青年垦荒队驻扎在一个名叫“老鸹窝”的地方,北边有泉水溢出,四周遍布芦苇沼泽,举目望去,浩浩渺渺,无边无际。我们住的“房子”是用苇把子支起来的,上面再抹一层泥巴。睡的“床”是由捆扎的苇把子铺成的,上面再垫一层麦草。吃的饭菜,也是用芦苇作燃料煮熟的。
  干活的时候,一日三餐都在地头吃,大伙儿以苇叶为碗,用苇茎当筷。夏天中午酷热难耐,大伙儿割来一捆芦苇,搭起凉棚小憩。沼泽洼地里,蚊虫成灾,我们常常被叮咬出一身疙瘩,又疼又痒。
  我们看到苇湖表面有1米多厚的“草泥炭”,重量很轻,能在水里漂浮起来。我们这些刚出校门的年轻人感到非常奇怪,很想探究它的成因,便去请教刚从八一农学院毕业的农业技术员吴风藻。他告诉我们,这是大自然的一种现象,是千百年来沼泽苇湖中的芦苇根生茎,茎护根,缠缠绕绕,腐茎败叶年深日久而积成的。它们风化后成为草泥炭,可使农田的肥力倍增。
  开垦荒地过程中,拖拉机翻起白花花的苇根遍布一地,我们就一根一根把它们从泥土中拽出来,直勒得两手起泡渗血。
  等播种结束后,庄稼还未出苗,芦苇便争先恐后地生长出来。于是我们拼命地去割、去锄,前面锄了后面长,今天割了明天长,“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都不足以形容它。班里的李昌修聪明好学,遇事总爱打破砂锅问到底。为此,他还做了一个试验:专门将一截新鲜的芦苇根放在田边渠埂上,任由它风吹日晒。半年后,他将这段芦苇根埋进土中,第二年春天,芦苇根竟奇迹般发芽吐绿了。
  垦荒队通往场部的唯一一条机车道,春天翻浆,秋天扬尘。
  当年冬天,垦荒队党支部号召变冬闲为冬忙,动员全队上下齐出动,顶风冒雪,用人拉爬犁和牛车马车,到玛纳斯河河坝下面拉运砂石料铺路。
  三个月后,一条长十几公里的砂石路顺利铺成。从此,我们到场部再也不用绕道玛纳斯河西岸过桥穿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