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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的味道

梁雪凝 (石河子)

石河子日报 新闻    时间:2021年02月19日    来源:石河子日报

  年总是撵着我们匆匆的脚步,伴着活色生香的艳丽,一路浩浩荡荡、风生水起地呼啸而来。
  年是什么味道的呢?小时候记得它是甜的。每年的年初一早上,母亲早早就把我们叫起床,然后在每个人手里放上一粒糖果,说一定要吃啊,年头吃了糖,一年的日子都是甜的呀!不过那个年代的糖果包装很简单,粗糙的白纸上印着粉色的图案,糖果是黑褐色的,据说是用糖稀做的,捏在手里一会儿的功夫就粘粘的揭不下糖纸了。可即便是那样的糖果,也是我们十分向往的,因为过年才能买到凭票供应的每人100克。我们把舌尖儿上的甜味留在心底,盼着下一年的甜。
  难忘有一年过年时弟弟还尝到了特殊的味道。那年过年是个月底,天寒地冻的没有车给采煤连送清油,年三十那天大食堂给每家借一茶杯清油过年。父亲小心翼翼地端回清油放在案板上。恰巧弟弟口渴跑回家喝水,以为是茶水猛喝了一口,随即被呛得大声咳嗽。父亲惊呆了,抢过杯子,心疼地拍着弟弟的背,弟弟吐出一口粘稠的黑乎乎的东西,总算是止住了咳嗽。弟弟说清油真难喝,不但辣嗓子,还涩涩的麻舌头。母亲做饭时惋惜地说,弟弟吐掉的那一大口油够炒好几顿菜呢!
  年还充满了新奇的味道。从我记事起,大部分商品都是凭票供应的。可会过日子的母亲总是能攒下布票给我们兄弟姊妹一人做一件新衣服在除夕那天换上。而且在挑选布料和款式上母亲是煞费心思,她会搭拉煤的便车去城里的商店挑选相对结实些的卡叽或条绒布料,然后和裁缝商量着给我们女孩的衣领做些改进,今年做小圆领,明年做青果领,后年做小立领……我们在母亲给我们的惊喜中一年年长大。
  年是岁月留给我们的希望大餐,其中滋味尽现心中,袅袅余香。在越来越鲜亮、越来越丰盈的年里,我在儿子的鞭炮声中成熟稳健,儿子在我的新年祝福里像翠竹拔节般一跃成为翩翩少年。
  又是一年冬离去,年催喜讯树催春。伴随着新一年的希翼,我们满怀对未来的憧憬,沐浴骄阳,笑看天高云淡,尽情享受人间温情。盼团圆,盼年的喧嚣和炽烈,盼年夜饭桌上浓得化不开的骨肉亲情。